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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是黏稠的,由長著眼睛的泥巴們聚合而成。

他們盯著我,順著我的意向凝化為我想看到的東西。

所以我看到的東西是真,卻又無比地假。

在我確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時候,我便擁有無比的自信:一切都沒什麼好怕的,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對了。

然而在我最志得意滿的時候,夜晚,冷風,雨滴會同時降臨;看不到光,只聽得到風,感受到的盡是寒冷。

我被逼到了角落,在瑟縮著抵禦這一切絕望的時候,背後的牆壁──我以為那是牆壁的東西就輕輕地睜開眼睛,以我的絕望為糧,愉悅快哉。

當然,即使我睜開眼睛回頭望去,也看不見那即時閉上的眼睛,更無法從觸感中辨認這究竟是泥巴還是牆壁。

難道是我瘋了嗎?不,泥巴確實存在,雖然我無法舉證,但那的確存在,就像廚師拒絕透露他私房菜的秘訣,但我從中嘗到了百里香的氣味一樣。總是有人說:「那不存在,我不承認。」,也總是有人能敏銳地察覺到那隱藏於其中的真實。

真實?真實是什麼?泥巴般黏稠、潮濕、冰冷的這一切才是真實?還是說我看到的這一切充滿希望的繽紛世界才是真實?

每當我試圖妄想那些長著眼睛的泥巴時,身體就會冒出既視感般的訊號:對,沒錯,這就是你感受到的世界。

畢竟它給人不舒服──甚至是帶著絕望的氛圍。

在精神被逼入極限的時候,我們寧可相信這是世界本來的真面目。

長滿了眼睛的泥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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